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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院花草，显然也都带不走。江雨生只挖了几株移栽在花盆里，搬去家。其他的都只有留在原地。

  &1dquo;的主人会照顾好这些花草吗?”敏真很担心。

  顾元卓苦笑：&1dquo;听说是一大家子，还嫌房间不够住，打算把花园推了，改建车库。”

  敏真十分心痛，低声道：&1dquo;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壁残垣。”

  顾元卓原本倾家荡产，心情沮丧。可听了孩子这老成的念唱，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难怪人们要养孩子。或许会增添许多负担和烦恼，但是他们也会给你带来不期然的快乐。

  敏真来到这里后种下的第一株花是一颗月季。两年过去，当年寸把长的小枝已成了一株爬满半面篱笆的灌木。江雨生剪了十几根枝桠，插在土里。

  &1dquo;现在并不是插枝的季节，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不过，总要给敏真留个念想。”

  江雨生对敏真说：&1dquo;你要好好照顾好这些小苗。等明年开春，它们抽枝开花了，一切就都会好起来。”

  临别那一天，敏真在屋子里四处走动，最后一次仔细看这个给她提供了一年多庇护的场所，想记住它的每个细节。

  桌脚磨损后露出木质的边角，地毯上有她打泼果汁后留下的斑驳，厨房的门框上，还刻有敏真的身高表。她距一年前，已蹿高了一大头。

  &1dquo;来。”顾元卓拉过敏真，让她靠着门框站好，&1dquo;叔给最后标记一次。哟，又长高了!”

  顾元卓咬着盖，贴着敏真的头顶，在门框上划了一道，写上年岁日期。

  敏真仰头望着一排标记，不同的字迹分别出自两个长辈的手。

  &1dquo;xx年4月，敏真到来。”

  &1dquo;xx年6月，元卓毕业。”

  &1dquo;8月，度假归来。”

  &he11ip;&he11ip;

  &1dquo;雨生论文表。”

  &1dquo;敏真开口说话!”

  &1dquo;元卓二十五岁生日&he11ip;&he11ip;”

  &he11ip;&he11ip;

  短短一年半，竟然已生了那么多事。

  那繁花映衬下的欢颜笑语还在耳边，转眼，灯也灭了，幕布低垂，看客散场，只留满地狼藉冷清。

  敏真鼻子酸。江雨生似是知道她的心情，将手轻柔地放在她肩上，拥她在怀。

  &1dquo;没事。”顾元卓摸了摸敏真的头，&1dquo;将来叔叔会买更大更漂亮的房子，再接你和你舅舅过来住。”

  两个大人一个孩子，轻装便行，匆匆撤离了居住了两年多的家。

  敏真自车后排车窗往回望去。

  初冬阴霾的天空下，这座别墅像一头忠实的大狗，蹲在萧索的灌木丛中，探出脑袋，哀怨忧伤地目送遗弃它的主人远去。

  再见了，曾经的好岁月。

  ***

  江雨生名下的房子是学校家属公寓，其实条件并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