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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琅也蹲下来，没有说话，扣着她的脑袋摁到胸前。

  如果说上次她惊恐作时，程琅还只有一个懵懂无知的旁观者，那么现在，他大概能够了解到桑迟内心的无助了。

  这样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的绝望。

  他应该可以现得更早的。

  程琅低头，唇瓣在她顶轻轻碰了碰，清润低语：“别怕，会好的。”

  第25章

  等桑迟情绪平静下来，程琅要送她回宿舍，桑迟摇摇头，低声说：“不想回去。”

  “那想去哪？”

  桑迟攥着纸巾团吧了两下，说：“去图书馆行吗？”

  迟疑了下，她提起来：“你不是要给我补课吗？”

  程琅笑了一声：“还挺有觉悟的。”

  并肩往图书馆去，两个人都没有再提刚刚桑迟情绪失控的事。

  桑迟不知道程琅那句“会好的”是不是意有所指。

  他是猜到了吗？

  也是。

  她两个礼拜里面已经在他面前崩溃两次了。他这么聪明，还有一个心理系的室友，抽丝剥茧就能推测出来她的病了。

  那他现在的态度......是不介意吗？

  桑迟不敢问。

  身边程琅握着正给她讲显著性检验。

  桑迟目光落在课本上，一个个字符像是天书一样平凑在一起，不是理性思维上的无法理解，而是有一瞬间她好像读不懂汉字了。

  忽然脑门被敲了一下，她唔了一声，回过神来。

  程琅抬着尖：“什么呆？”

  “没有……”桑迟埋下头。

  “那听懂了么？这个例题，你再复述一遍检验方法。”

  桑迟茫然地看着课本上的统计描述，思索了半分钟，在草稿纸上写了一个“解”字，然后抬起头，睁着一双清澈的杏眼无声看着程琅。

  “……”

  一道基础例题反反复复讲了有半个多小时，程琅居然也没有不耐烦，最后桑迟勉强把解题套路背了下来。

  程琅靠在椅背上，手里捧着个一次性纸杯抿了口水：“我觉得下次讲课得收费了。”

  桑迟惭愧地低下头：“麻烦你了。”

  程琅抓着她的脑袋揉了一把：“不过，还挺有成就感。”

  宽大的手掌摁在脑袋上，指尖穿过碎碰到了她的耳朵。

  像是带着电，呲呲啦啦地牵动她的心绪。

  桑迟摸摸耳朵尖，心脏像是被跷跷板抛了出去，高高地悬在天边。

  她想，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温柔的话，那就是程琅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