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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参虽然不太清醒，但是还有一些意识，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全是些丰富的中国国粹词汇。袁故听得青筋直蹦跶，忍无可忍，他终于拿起枕巾塞到了6参的嘴里。

  世界清静了。

  袁故缓缓拍了拍6参的脸，&1dquo;安分点等你姐，我走了。”

  6参说了句什么，却由于嘴被堵住了只能哼哼。袁故估计6晟很快就要杀过来了，他也不敢久呆，起身就准备走。

  结果他一起身6参就开始疯了一样的挣扎，整个从床板上跳了起来，手直接隔着被子抓住了袁故。那突如其来的袭击一下子拨动了袁故的反射神经，他下意识抬腿就是一脚飞踹。

  6参被甩回了床上，嘴里的枕巾被吐了出来。袁故听见6参极为嘶哑的声音，&1dquo;袁故，你别死。”

  袁故的心就那么被狠狠刺了一下。被那一脚踹中小腹的6参缩在被子里，好看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痛苦的神色，他的眼睛没有焦距，嘴里却不停说着，&1dquo;袁故，你他妈别走。”

  那是袁故第一次看见6参这副模样，眼中的脆弱毫不掩饰。也许是药物的作用，6参此时所有的情绪都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毫不掩饰。那是6参啊，是跟着他打架斗殴喝酒耍浑的6参啊，袁故眼神静悄悄的，他走上前去把人拖过来，&1dquo;6子，我在这儿。”他轻轻拍着6参的背。

  这语气太过熟悉，熟悉到6参下意识就眼眶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难过，心里像是被活生生剜了个口子，却一滴血都流不出来，那么干那么涩。药物干扰了他的思考，他忘记了很多事情，脑子沉沉地昏。他就是觉着，这抱着他说话的这人怎么那么欠呢?欠到他想一拳打过去，打到对方哭爹喊娘他才觉得痛快。

  &1dquo;6子，我在。”袁故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极度的低沉。换位思考一下，倘若他知道6参死了，凭着他俩的交情，他怕是也快疯了。这些日子，也不知道6参是怎么过来的，一大老爷们，流血不流泪的人，也会为他失态成这样。他袁故这辈子有这么一个朋友，值当了。

  &1dquo;袁故，你妈逼&he11ip;&he11ip;”6参浑身抖，可那拳头怎么都挥不出去。

  袁故死死扣着6参，一时间竟是下不了手。许久，他咬咬牙，抬起手臂朝着6参的后颈就是一手刃。6参缓缓瘫了下来，袁故接住他，把人弄回床上，拾掇好之后才转身离开。

  他必须得走，6参和他太熟了。袁故可以装得很像许成，瞒过所有人，却不一定能瞒得过6参。那是他朝夕相处十多年的兄弟，一句话，一个小动作，都能引起怀疑。而且，6参和他哥袁因不一样，他哥太冷静了，绝对的冷静让他所有的思考都是机械理智的，所以袁因绝不会去相信自己是借尸还魂，这太荒谬。6参不同，6参是个天生的冒险者，他这种人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什么东西都敢想。

  袁故走出了敛青，心思有些沉。他想起一些过去的事儿，一时间竟有些蒙不知道该做什么。

  &1dquo;成哥。”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袁故回头看去，林木穿着件单薄的衬衣站在风里，脚边几颗香烟头。袁故没没想到林木还在这儿等他，他也没看见陈妍，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夜风里，两人互相看了会儿，还是袁故先打破了沉默，&1dquo;林木，我请你喝酒吧。”

  林木点点头，两人打了个出租奔向雨幕。

  雨幕和敛青不一样，那里什么人都有，什么酒都能敞开了喝，不管什么事都是一场宿醉就过去了。袁故知道林木心里难受，但他说不出安慰的话。林木的神色比他进去前还要悲哀，是那种几乎死心的灰败。袁故猜想是陈妍出来后和林木说了些什么，总之不是什么好话，他也不问。一进去雨幕就拉着林木坐下了，点了十几瓶的纯饮金酒。

  林木仰头就开始灌，那模样隐隐透出股狠意。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不停地喝，喝完了去厕所吐，吐完了接着喝，周而复始。袁故以为他会哭，但是没有，林木没有流一滴眼泪，即使他的眼红得厉害。

  不过就那么些日子，他却仿佛变了许多，曾经双眼清亮的少年如今身上全是烟酒气，袁故看着看着心里一阵难受。他想过这个少年会在这个社会的打磨下褪去青涩，但是没想到反而是情伤最催人。

  &1dquo;林木，找个更好的，她配不上你。”

  那话轻飘飘的，也不知道喝得人事不省的林木听没听进去，袁故叹了口气，伸手把林木的酒瓶夺了下来。他原想着让林木自己喝醉昏睡，却没想到他酒量这么大。这么喝下去，迟早要出事。袁故捏住林木的肩，&1dquo;别喝了，我们回家。”

  林木嚷嚷了一句什么，袁故没听懂，却无端觉得那语气凄厉，他心里默了默，伸手拨开林木的额，凑近他耳边轻声安慰，&1dquo;没事了，都过去了。”

  &1dquo;你们在干什么?”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忽然响起来，穿过无数的嘈杂乐声直接砸在了袁故心里。

  袁故猛地回头看去，悦动的灯光鼓点里站了个年轻的男人，长身玉立，眸光清冷。

  第19章高

  谭东锦。

  袁故就那么猝不及防地愣住了，他视线所及都是那个清冷的男人，一个人披着周身的冷冽站在酒吧中央，漆黑的额下一双寒意森森的眼。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谭东锦身上，这青年实在漂亮得不像话，他往那儿一站，就是一世的原罪。此时，青年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