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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相处（第2页）

张之苇怒道：“叫爹，不然我就把你丢在这里。”

徐以柔笑着拿起筷子，说道：“我一个女孩子，不太适合做你爹。”

张之苇简直要气炸了，心想这厮明明看上去只是一个娇弱的姑娘，怎么能这么可恶？

……

吃完之后，洗锅刷碗这些事情当然是落到了张之苇身上，毕竟那厮站都站不起来，今天姑且让着她，以后再让她来做这些事情就罢了。

入夜渐渐深了。

张之苇烧了热水，找来了洗脚盆，热水兑冷水放了一盆温热水，摆在了徐以柔的躺椅前面，然后坐到了一边。

“干什么？”徐以柔望着他。

“洗脚啊。”张之苇指着水盆说道。

“对啊，那你愣着干什么？”

“嗯？”张之苇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

徐以柔一脸理所当然，点了点头。

张之苇怒从心中起，心想这简直欺人太甚，自己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给她一个小丫头洗脚？

他看向徐以柔的脚。

徐以柔披着一件宽大的斗篷，里面穿着一身青灰色的交领襦裙，此刻坐在躺椅上，脚踝以下并没有被遮住，白袜与布鞋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莫名的，张之苇忽然有些蠢蠢欲动。

抬头看了一眼，见徐以柔没有反悔，他有些犹豫地来到了徐以柔的身前，蹲了下来。

徐以柔只当他妥协了，也没有多想，安然闭上了眼睛。……

徐以柔只当他妥协了，也没有多想，安然闭上了眼睛。

她来自北海那片不毛之地，一路南下，一直孤身一人，也并没有融入世俗中，所以她没有南周国寻常女子那样的常识，不知道女子的脚在某些小说中的象征意义。

此刻她只是想着自己确实没力气，实在不想动，才让张之苇来帮她洗脚。

张之苇小心翼翼地脱掉了徐以柔的鞋子和袜子，于是一双白得毫无血色的脚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面粉做的一样，让他想起了曾经看到过的翻糖工艺做出的人偶。

嗯……

莫名的，张之苇感觉像是走进了一个世界。

他将这双脚放进了热水中，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这么凉啊？”

听到这个问题，徐以柔先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体情况，此前她耗尽了余火，自身已经开始遭受侵蚀，头变灰也是因此。现在虽然在慢慢恢复，但是这终究是需要时间的。

“灰烬”或者“熄灭”是一种上位的存在，倘若抛开寝室宿主这一点的话，祂给予的赐福其实是很令人垂涎的东西，可以是某种能力，也可以是某些知识，她的召唤便是其中之一。

她知道很久以前曾经有很多灰咒者都得到过名为“召唤”的赐福，北海也留存有关于召唤的记载，但是后来这项赐福不知为何失传了，很长时间没再出现过。自己能得到这项赐福纯属偶然，即使成功召唤出了一名“薪徒”，但这个召唤终究是残缺的，是否真的能挥功效呢？

她轻声说道：“薪徒与灰咒者之间的联系我也不清楚，但是总体上来说，薪徒是更好的火的容器。为了这次召唤，我把自己本来的火用光了，所以身体才会失去温度，应该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慢慢好起来，她只是在这样期盼着。

张之苇没有看徐以柔的神情，只是专心对待着这双冰凉白皙的脚。

“之前你说我会说话，是因为你把自己说话的能力共享给了我？”

“嗯，”徐以柔闭着眼睛靠在躺椅上，轻声说道：“灰咒者能通过召唤仪式是否选择将一些能力和知识共享给‘薪徒’，交流还是很有必要的，所以我最开始就考虑到了这方面。”

张之苇说道：“那薪徒是来自怎么样一个地方的？”

徐以柔睁开眼睛看着他，“我怎么知道？你自己不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张之苇将那片灰败的空间描述给了徐以柔，最后又说道：“我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里零零散散还有一些关于过往的记忆，但是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里。”

关于召唤，徐以柔也知之甚少，只能如实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张之苇“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盆里的热水中，他的手抚摸着，脚趾、脚掌、脚背、脚踝……大概是因为热水的温度，这一些都在慢慢恢复温度。

徐以柔本来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了，但忽然感觉那双手有些怪怪的。

她瞪着张之苇，骂道：“你干什么？！”

张之苇似乎还沉浸在某种欣赏的心情里，茫然抬起头，但是却没有控制住脸上的笑容。

徐以柔怒不可遏，一脚踩在张之苇的脸上，将其踹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