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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弥低头捻着衣角，红晕一直染到脖子上，偷偷拿眼看端木翠，吞吞吐吐道：&1dquo;姑娘此话当真？”

  端木翠装傻：&1dquo;什么话？要把你嫁土行孙？”

  &1dquo;不是啦&he11ip;&he11ip;”阿弥急的跺脚，&1dquo;是那个&he11ip;&he11ip;搭个桥&he11ip;&he11ip;”

  端木翠笑而不答，目光向主帐方向扫了一扫，轻轻吁了口气道：&1dquo;我还有些话要问问他&he11ip;&he11ip;你的事应该不难，只要他能答应我两个条件。”

  &1dquo;什么条件？”阿弥紧张。

  &1dquo;第一，如果真如你所说，虞都不是他杀的，他就必须要把杀虞都的真正凶手擒获；第二，我端木营损了一员副统，如果他可以改姓虞，转入虞山部落&he11ip;&he11ip;我可以考虑让他接虞都的位置，这样一来，他的身份地位，与你也更相配些。”

  阿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许久，才渐渐喜上眉梢：&1dquo;让他接虞都副统的位置，姑娘，我方才误会你了，我没料到你竟这般看重他！”

  端木翠笑而不答。

  看重他么？未必，但杨戬方才交代过：&1dquo;此人是将才，若不能为西岐所用，来日效力朝歌，必为西岐所患。你可审时度势而行，善待此人，以图笼络。若能用之，端木营如虎添翼。若不能用&he11ip;&he11ip;再杀不迟！”

  第9o章【沉渊】-十

  端木翠又同阿弥说了会话，问了些展昭的事情，这才进了军帐。

  两个押住展昭的兵卫见主将进来，一人按住展昭的肩膀，另一人就往展昭的腿弯里踹，端木翠摆摆手，示意不用逼他下跪，再一挥手，两人会意，行了礼便退下了。

  端木翠走到展昭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回，也不言语，正待绕过他坐下，忽然咦了一声，目光落在展昭背后。

  展昭背上原本挨了一刀，早上才让军中的大夫敷药包好，经方才两个兵卫如狼似虎般那么捆磨，鲜血又重泅将出来，端木翠眸中掠过一丝不忍，沉吟片刻，自腰囊中取出匕，便要上前为展昭松缚。

  展昭一愣，下意识间竟避了一避，脱口道：&1dquo;将军方才还责怪阿弥姑娘松我枷锁，如今解我束缚，就不怕节外生枝？”

  端木翠秀眉微挑，嫣然一笑：&1dquo;怕什么？我方才已经问过了，你是东夷展部落的罢？说起来，西岐出兵如此顺利，倒是亏了东夷先行起兵拖住了商纣的大军——否则商纣大军挥戈反指，我西岐军可真的是要遭殃了。前几日，展部落还有讯息送到丞相那里，长老们可都还好？武王命他们在岐山等候，你是展部落族人，怎生跑到安邑来了？”

  她一边如此说，一边低头为展昭松缚，匕在绳索结头处慢慢划割，耳边忽然传来展昭笑声，端木翠心中一凛，手上动作即刻停住，抬头看展昭道：&1dquo;你笑什么？”

  展昭笑道：&1dquo;我笑将军说的似模似样，好像东夷真的有个展部落一般。所谓长老、给丞相讯息云云，想必都是将军自己编出来的，倘若我心中有鬼，顺着将军的话答一声是，将军立刻便能猜出我在撒谎了，是吧？”

  端木翠静静听他说完，面上渐露出笑意来，缓缓将匕插回鱼吞口鞘中：&1dquo;你果然聪明，想套你的话居然也被你识破了。如此看来，你不是一般人物，我想不提防你都不能。”

  展昭苦笑：&1dquo;我对将军从无恶意，只是苦于无法自证而已。”

  端木翠冷笑：&1dquo;你当然无从自证，你来历不明，又同旗穆一家牵扯不清，连虞都的死你都脱不了干系。从无恶意？这话说出来你不觉好笑么？”

  &1dquo;展某句句实情，问心无愧，不觉有半分好笑。”

  展昭说的诚恳，有刹那功夫，端木翠只觉得自己禁不住就要相信了，但心念一转，又想着：这样的人，人话鬼话，都是练熟的了，假的说的比真话还真，断不能轻易信了他的。

  展昭见她面上神色阴晴不定，便知端木翠并不尽信于他，心中焦灼，却又无计可施，一个念头忽的闪将出来：我与端木交厚若斯，何苦与她在这里唇枪舌战话里藏锋，只消问她究竟还记不记得开封的事情，她若记得，必是端木无疑了。但是&he11ip;&he11ip;倘若真的记得，又怎么会视我为敌？如若不记得，我便能认定她不是端木翠么？

  一时间心乱如麻，心神恍惚之间，忽听端木翠问道：&1dquo;这是你的佩剑么？”

  展昭抬头看时，识得端木翠手中拿的是巨阙，点头道：&1dquo;是。”

  端木翠抽剑细看，指腹在冰冷剑身之上缓缓摩挲，顿了一顿，才道：&1dquo;确是把好剑，你这把剑，可有称号？”

  问出这话，她心中也有几分紧张。

  &1dquo;名为巨阙。”

  端木翠持剑的手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又立刻握紧了剑柄，看向展昭，咄咄逼人：&1dquo;展昭，你的剑可曾断过？”

  展昭猛地抬起头来，面色竟有些苍白：&1dquo;你怎么知道？”

  &1dquo;那就是有了？”端木翠咬牙，&1dquo;是谁重给你铸的剑？”

  展昭看住端木翠，那个&1dquo;你”字几乎立时就要脱口而出。

  片刻之后，反将目光收了回去，轻吁一口气，平静道：&1dquo;无风不起浪，将军忽然问起这把剑，问起这把剑是否断过，又问及铸剑的人，我想，将军并非不知道是谁铸剑，而是不愿相信是那个人铸的剑，所以才一再追问于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