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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里茨

  又：演出极其成功，洛延确实喜欢搂搂抱抱。

  索比把西苏号邮过来的东西收藏好。现在他要努力成为一个国民警卫队士兵，所以这些东西使他感到很不自在。他现警卫队不是贸易商那种封闭型团体，只要具备入伍条件就行，没有什么神秘仪式，因为他们并不关心某个士兵是从哪里来的，到过什么地方。许德拉飞船上的士兵是从许许多多星球上招来的，由人事局的一套机制确保其政治上的安全问题。索比船上的伙伴们长得有高有矮，有瘦有胖，身上有的长毛，有的不长毛，有的人是&1dquo;变种”，有的人外表上没什么畸变。索比正好接近于标准型，而他自由贸易商的背景仅仅是一种可以接受的怪癖，而且使他大致具备了太空人的资格，即使现在的他仍然是一名兵。

  事实上，惟一的问题就是，他是个兵。身为国民警卫队三等兵，又没受过兵训练，他是而且只能是一个兵蛋子，直到他证明自己的价值为止。

  但是，在军队引以为豪的&1dquo;团队精神”方面，他并不比任何兵更差劲。他被安排了一个铺位、一份伙食和一个工作岗位，并由一个顶头上司吩咐他怎么做。他的工作就是清扫船舱，他的战斗岗位就是在电话不通时给武器部门的军官当通讯员，也就是说，平时承担替他们端咖啡的工作。

  其他就没什么打扰他的事了。他随时可以参与大家的聊天，只要在&1dquo;前辈”们高谈阔论时不去打岔就行。要是三缺一，人家还会邀请他打牌。传播小道消息也不避开他。如果哪个老兵急需上衣和短袜，他必须把自己的借给对方。索比早就习惯了当下级，所以没遇上什么困难。

  许德拉号飞船执行的是巡逻任务，食堂里的聊天话题都集中在能不能成功&1dquo;搜索”目标上。许德拉的&1dquo;腿劲”十足：三百个标准重力加度，专门搜寻像西苏号这样的商船尽可能避开的劫掠船。许德拉上除了大型设备和重型武器系统，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动力设备和油箱。

  索比桌子对面坐的是他的顶头上司、炮兵二等兵皮比，人称&1dquo;分贝”。有一天，索比正在闷头吃饭，想着饭后是去图书馆还是在餐厅里看立体电影。这时，他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外号：&1dquo;觉得怎么样，贸易商？”

  索比对自己的外号感到很自豪，可他不喜欢从皮比口里听到，因为皮比是个自以为很有头脑的人，他常常用这个外号招呼索比，然后急切地问&1dquo;生意怎么样”，手上还做出点钱的动作。索比的对策从来是置之不理。

  &1dquo;觉得什么怎么样？”

  &1dquo;你为什么不听我们说话？除了窸窸窣窣、叮叮当当的钱币声音以外，你听不见别的东西了吗？刚才我把我对武器军官说的话告诉了大伙儿：要想击落更多海盗船，就要盯住它们不放，别像贸易商船一样，吓得要死，不敢战斗，肥得流油，逃都逃不掉。”

  听了这话，索比的火气有点上来了。他说：&1dquo;谁告诉你贸易船害怕战斗？”

  &1dquo;这方面你就别说了吧！有谁听说过贸易船击毁过一艘海盗船的事？”

  也许皮比说的是真的，贸易船击落劫掠船的事一般不会传到世人耳朵里去。可这时索比忍不住了，&1dquo;我。”

  索比的意思是，他听说过贸易船打掉劫掠船的事，而皮比却以为索比是在为自己夸口。&1dquo;哦，你击落过，是不是？大家听到了吧，我们这位小贩原来是个英雄，他小小一个人就打下了一艘海盗船！把你打下敌船的事跟我们讲讲吧。你用火烧焦了强盗的毛，还是把钾放进他们的啤酒杯里了？”

  索比说：&1dquo;我使用了由佰利恒—安塔尔公司制造、上面装有2ooo万吨级钚弹头的一枚标号为ⅩⅨ的单弹头自寻的导弹。当时，我根据截击曲线预计，按照接近辐射范围，射了一枚定时导弹。”

  在座的其他人鸦雀无声。最后皮比冷冷地说：&1dquo;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些情况的？”

  &1dquo;打完仗后录像带里放出来的。在那里，我是右舷高级火控员，当时左舷的那台计算机坏了，所以我敢断定是我把它打下来的。”

  &1dquo;听见了吧？现在他已经是一个武器军官了！牛皮大王，你别在这儿吹牛了。”

  索比耸耸肩，说：&1dquo;我以前倒是个武器军官，确切地说，是武器操作军官，武器原理我不太懂。”

  &1dquo;他太谦虚了，对不对？说说空话是不费气力的，贸易商。”

  &1dquo;说空话的事你自己最清楚，分贝。”

  听见叫他的外号，皮比气得说不出话来：以索比的资历，还不够资格叫他的外号。这时，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甜甜地说：&1dquo;是啊，分贝，说说空话是不费气力的。还是你跟大伙儿讲讲，咱们看看你自己的本领有多高强吧。”说这话的是一位士官，在办公室工作，一点儿也不怕招惹皮比。

  皮比没转脸。&1dquo;到此为止吧。”他愤愤地说，&1dquo;索比，八点钟我们在战斗控制中心见——我倒要看看你对射击控制了解多少。”

  索比不想接受考试，因为他对许德拉号的设备一无所知。但命令就是命令，他必须在约定时间里去面对皮比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