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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小玉偷糖(第1页)

看没人理自己,耿大娘哼哼两声,进里屋一趟,端了一盘糖出来,嘴里嚷着:“谁没经过同意,拿了糖吃?”

“小桃,是你拿的吗?”耿大娘朝小桃屋里喊。

“妈,不是我,我没拿!”小桃出来露了一下脸,小声回答完,又把身影缩回去了!

“小鱼,是你吗?”

“不是。”面对妈妈寒冷锋利的眼神,耿小鱼小声坚定地回答,心里想,“糖不就是拿来吃的吗?吃两个糖怎么啦?”

“一定是这个死小玉,只有她有这个胆儿——”耿大娘愤愤地念着,然后对着墙那边喊:“耿小玉,你哪里疯去啦?到现在还不回家?赶紧滚回来——”

“大嫂,小玉不在这边,已经走一会儿啦!”三婶娘杜金枝的声音从墙那边传过来。

“哼哼,我说嘛,孩子不盯紧点,就无法无天,一会儿功夫都会溜出去玩!”耿大娘这两天情绪重,嘴里哼哼了很多次,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尽情泄。

“大业哥,我刚看到小玉在你家八分田那里,坐着哭呢!我问她咋啦,她没理我,我过来给你们说一声,你们去看看吧!你们家是不是生啥事啦?……”说话的是队里的出名的三八嘴夏桂莲。

“哦,谢谢啊,……”耿大业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耿大娘三步两步风风火火赶出来,对着夏桂莲笑说:“小孩子能有啥事?不就是贪嘴被说了两句,就跑一边赌气,放心,马上叫她回来……”

“哦!被大人说两句就要跑,就要赌气,这个脾气惯不得,要打才行……”夏桂莲一副牙尖嘴利,“小孩子嘛,贪嘴难免的,不过大人说两嘴也是为她好啊!姑娘家的,以后找婆家人家不喜欢……”

耿小鱼不喜欢她,希望她快快离开。

“她桂莲婶儿,没事,谢谢你啊!你忙去吧,我让小鱼找她回来……”

“小鱼,去,把你姐叫回来!”耿大娘转身进了院子,又把刚刚放在凳上的糖果端进里屋了!

见耿大娘没多理自己,夏桂莲自觉没的悻悻离开了!

此刻,耿小玉一个人坐在自家八分田的田埂上,遥望远方。夏桂莲见着她时,她正在流泪,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家是这样?每次愉快的见面很快就是沉闷开始,然后就是吵闹结束,最后郁闷的分开。

耿小玉从小天不怕地不怕,敢说敢做,家里数她挨打挨骂最多。她不喜欢耿大娘的阴晴不定,不喜欢耿大娘瞎猜疑瞎评判。在她看来,妈妈身上没有温情,每次聚会都是她挑头故意把气氛搞砸。

“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妈——”耿小玉在心里想,打定主意后,她起身回家了,正好碰到出门寻她的耿小鱼。

“又给你妈当跑腿啦?”对这个妹妹耿小玉有种恨铁不成钢地爱。

….

刚回到家,耿大娘就拿着藤条,指着果糖问:“说,是不是你把糖拿啦?”

“是我吃了,吃了一个糖又不犯法?”耿小玉一脸正色的说。

“不犯法?但你犯了规矩——没经过大人同意,你就私自拿东西吃,这叫什么?叫偷。小小年纪,纪,好的不学学着偷东西啊!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好歹……”一边说藤条鞭子一边抽打。

“呜呜呜……妈,不要打姐姐……”耿小鱼哭了,她以为母亲爱她,她的眼泪可以让母亲停手。

“住口,不许哭,谁让你给我求饶的,没出息……”耿小玉一动不动,瞪眼骂了耿小鱼一句。

“你还不求饶?你还以为自己做的对?还不认错?……”耿大娘气得又抡起鞭子。

“你没事找事,自己不痛快,就找借口火,打我出气嘛!你打吧,我就不哭——”耿小玉和母亲杠上了。

“才八岁,你就翅膀硬了,想飞了,是吧?”耿大娘打了一会儿,现打不服耿小玉,自己心里的不痛快也宣泄的差不多了,就收了鞭子,恨恨地教育:“这次就算了,下次再不经过大人同意就私自拿东西,我打断你的手!”

“你消停会儿吧,孩子们都被你折腾的……”耿大业着急地在门外说,当然也是嘀咕着说。

“我不消停?你以为我愿意折腾?这些糖果是我准备请人帮我干活用的,被她偷吃了,我拿啥去请人?又花钱不成?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打她还不是为了她好?反倒又是我的不是了?……”耿大娘的道理一大堆,老实憨厚的耿大业是说不过她的。……

“我不消停?你以为我愿意折腾?这些糖果是我准备请人帮我干活用的,被她偷吃了,我拿啥去请人?又花钱不成?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打她还不是为了她好?反倒又是我的不是了?……”耿大娘的道理一大堆,老实憨厚的耿大业是说不过她的。

耿小桃不说话,又去地里拔草去了;耿小鱼心里想,妈妈总是不痛快不就是因为没钱吗?长大了她要挣好多钱,改变这一切。

“哎呀!”忽然耿小鱼感觉手上疼,原来液体输完了,一位男护士在给她拔针。

“阿姨,你的手已经肿了,我把留置针头给您拔掉,明天重扎,这样你今晚上要舒服很多!”男护士长得胖胖的,说话温和,虽然戴着口罩,但能看见的是眼睛清澈。

“好!”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那明天你来给我扎,可以吗?”耿小鱼小声地提了一个请求。

“阿姨,我们是轮班,明天我是其他事,轮不到我负责这个呢!”男护士笑了,耿小鱼能想像口罩下面是一张温暖的笑脸。

“哦!……”耿小鱼遗憾的叹口气。

“好啦!今晚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有护士来啊!”胖胖的男护士用安慰的语气说。

“好!”耿小鱼的回答简洁,但语气却是感谢,相比那个女护士,这男娃娃多好呀!留置针头拔掉,就像还了她自由,她觉得浑身轻松。

丈夫华伟强把杯子递给她,让她喝了水,给她削了苹果,用热水烫了,再喂给耿小鱼吃。这是耿小玉特别交待的,水果不能让耿小鱼吃凉的。

“你如果不下床活动,那我要出去走一走哦!”华伟强说,现在时间还早,我待会儿回来点饭,你如果有事就打电话。

“你去吧!把手机给我放边上!”刚做完两次开颅手术的耿小鱼,真的不想起来,就想躺着。

华伟强又看了她的水杯,现水是满的,就出了病房。

.

心生葵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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