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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还在酒醉。
晁盖和吴用觉得有点不好收场,偷偷商议:“不如抬客馆去?要不要请大夫?要不要给他扯个蚊帐?”
但客馆离聚义厅又是好几里地。眼下夜幕深沉,可找不到足够的壮劳力来抬他。
阮晓露加入围观人群,瞧了半天,也有点坐不住:“不会酒精中毒了吧?”
她喝的是村醪米酒,是齐秀兰随便酿酿的大路货,按照现代的计算方法,大概也就相当于半箱啤的。
就这,也让她有的好受。
而武松喝的,是她和齐秀兰刚刚酿成的高度白酒,第一十坛头等特曲,全中国第一个尝鲜,三瓶全吹光。
她玩歪门邪道出老千,自己喝啤的,跟武松拼白的。这要是给他喝坏了,良心上过不去啊!
齐秀兰倒挺高兴。自己酿的这新品种,现成有人给检验了,质量绝对过硬。
大家各怀心思,正在等天亮,只听一声深呼吸,长凳上传来一声长笑。
“好酒!爽快!”
武松面色如常,从长凳上一跃而下,整整衣服,找到自己的戒刀。
“梁山果然藏龙卧虎,是我先前小瞧你们了。晁寨主,吴军师,武松给你们赔个罪。”
说毕,深深一拜。
晁盖可不好意思接话。论拳脚,全山没他对手,最后还是靠喝酒赢的,也没太大意思。
吴用赶紧回礼:“不怪不怪,武一郎不仅武艺高强,酒量也是惊才绝艳,堪称天下第一,令我等刮目相看啊。”
军师没那么多心理包袱。只要遵守规则,公平合理,怎么赢都是赢。趁机挤兑一下。
一群小喽啰簇拥上来,伺候武松梳头洗脸。知道这是武神酒神,赶紧巴结没坏处。
面对这种吃里扒外、见风使舵的恶劣行径,晁盖也只好翻个白眼,装没看见。
武松摆脱一群喽啰,笑一笑,目光一扫,跟阮晓露打招呼。
“武松自诩会喝酒。没想到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真人不露相,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他语调真诚,直来直去,一点也不觉得丢面子,说得阮晓露特别不好意思。
“这个吧,”她嗫嚅,“其实……”
“吴学究倒是说对了一句话,”武松道,“论酒量,天下一一,便是你我。你若不嫌弃,往后叫你一声妹子,行走江湖,多多照应。”
他坦然一言,旁边人听得愣了,随即炸开锅。
义结金兰呐!跟武松啊!
当然,倘若击败武松的是哪个梁山好汉,按绿林习惯,两人不打不相识,握手言和之后,结义做个弟兄,顺理成章。
但是武松眼光高,只跟让他服气的人结拜。点名一个小姑娘,等于臊了梁山全体。
一个络腮胡喽啰不识时务,小声“啧”了一下。
但也有明白的。林冲低声催促:“阮姑娘,快拜快拜!有谁手脚齐活的,快去取两把香来!”
以后有这么个人罩着,江湖上横着走哇!
阮晓露还有三分酒没醒,晕晕乎乎地摆摆手。
“你——先别冲动,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她竖起个食指,摇头晃脑地道,“其实你喝的那酒,是蒸馏过的烈性烧酒,一碗相当于我手里十碗。普通人一两就晕,半斤就倒……”
她一边说,吴用一边急,绕到武松身后打手势,意思是小姑奶奶,你别没事找事啊!
阮晓露不理会:“……咱俩这比试本来就不公平。你没啥可惭愧的。我也没那么厉害。”
武松早就喝出来那瓶里的酒醇香无比,但听到“一碗相当于十碗”,还是十分惊讶。
“世上有那么烈的酒?”
阮晓露笑道:“原本没有,昨天刚有的。”
“哪里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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