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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到了从前。

  那个时候苏念梅才高中，顾惜朝重遇到她不久，小孩脑袋上还是顶着一头的短，头一看就是是自己剪的，尾层次不齐。

  身上穿着一身洗的快要白的蓝色校服，还总喜欢背着一个快有她半人高的黑色的大书包，肩带松松垮垮的，跑起来的时候，书包跟着一上一下的蹦，挂在书包上的小铃铛&1dquo;叮铃”&1dquo;叮铃”的响。

  小孩不知道为什么那几天回家回的都比平时晚，他好几次晚上□□点加班回来还能看见小孩从他家门口蹿过，边跑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念叨什么。

  他住的地方是一条小胡同口的转角，却是小孩放学的必经之路。

  那条胡同老旧，路灯坏了好多年，都没人修，一到晚上就黑漆漆的。中学的学生都嫌那条路破，路上还经常容易遇到堵路的小混混，别的学生都宁肯绕远道也不愿意从那里走，只有这小孩每天都要从那经过，路过的时候还总左右乱看着，也不知道脑袋里都想着什么。

  那天晚上顾惜朝到巷子口扔垃圾，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跑在前方，刚下完雨，水泥地上布满水洼，大的、小的、深的、浅的都有。

  月光照在上面，水镜明得亮，照的人连影子都是清楚的。

  顾惜朝往前快走了两步，谁知道小孩跑得更快了。

  突然，小孩被脚下的石头绊倒，&1dquo;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他疾步走到了小孩跟前，小孩还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手插在水洼里，五官皱成一团，眼睛紧闭着，睫毛止不住地抖。

  这下他倒是听清小孩说的什么了，&1dquo;富强民主文明！”

  说着说着小孩自己还忘记了词，眉头皱着想了半天，身体颤抖，书包上的铃铛跟着晃，&1dquo;叮铃”作响。

  ”和谐、诚信、友善。”他蹲下来跟着补充着。

  小孩墨黑的眼睛看向他，吸了吸鼻子，一脸震惊，&1dquo;鬼、鬼都会背这个！”

  顾惜朝皱了皱眉。

  小孩突然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是热的，有温度的，惊喜道：&1dquo;你、你不是鬼啊。”

  小孩隐约带了点哭腔，&1dquo;我本来背歌词背得好好的，”她边说鼻子还跟着抽一抽，紧跟着打了个嗝，眼睛被水润的亮，嘴角又向上翘起：&1dquo;被你这么一吓，我都忘了。”

  他把人扶了起来，小孩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着。

  小孩没认出来他，推开他跌跌撞撞地就往回跑，他不放心，跟在小孩身后直到回家。

  没过一会儿，小孩从院子里头钻出来了，把纸团埋在树下，对着树拜了三拜，才回屋。

  ——

  ——如果有那么一天

  你说即将要离去

  我会迷失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