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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耀然衬衫上的纽扣已经解开了两个，正斜斜地倚靠在一张小几上，由一旁的一位“皇妃”服饰着喝酒。

  见了这副“贵妃醉酒”的场景，他笑得十分恣意：“陛下，美人垂青，一片心意，您怎么说？抬不抬爱啊？”

  霍启年看着眼前的“皇贵妃”半晌，忽然一笑，高声吩咐道：“来人，拿来！”

  这明显就是配合的意思。

  穿着宫女服饰的服务员很快呈上：有正经的各类毛，还有各类胭脂水粉为墨的化妆。各式各样，不一而足。

  霍启年随手拿起一根细毛，沾了点墨，隔着一张小几捏住“皇贵妃”的下巴，含笑道：“别动。”

  他举起，欲往皇贵妃的眉间落去。

  众人的狼叫声几乎能破天。

  “玩还是霍哥会玩。画眉情深呐~~”

  “哎哟哎哟，文化人就是不一样。”

  “这让我不禁想吟诗两句。”

  “哦？怎么说？”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哈哈哈哈……文雅，文雅！”

  “皇贵妃”的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再不敢跟霍启年对视，只颤颤地垂下了眼，一副任君施为的模样。

  “皇贵妃”化了妆，垂下眼时，假睫毛跟着下合，乌压压的一小片颤颤地扇动着，像是翩跹的蝴蝶，有着动人的娇羞感。

  霍启年却忽然走起了神。

  这人怎么回事，假睫毛假得跟硬卡纸似的，都快戳到她眼睛里了。

  ……难看死了！

  苏允白就从来不用假睫毛，可她只要一合眼，也是这样黑压压的一小片。

  说起来，她的睫毛是很好看的。

  眼睛也很好看。

  “皇贵妃”久等不到霍启年动作，忍不住抬起眼来，怯怯地，又大胆地看了过去。

  霍启年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他忽然倍感意兴阑珊。

  霍启年扔了，又靠坐回去，声音懒洋洋的：“算了，没什么意思。”

  “皇贵妃”脸色惨白。

  霍启年往台下扫了一眼，随手往周耀然的方向一指，对“皇贵妃”道：“你去服侍周公子，服侍得好了，重重有赏。”

  周耀然自然来者不拒。

  霍启年打了人，随手将自己桌前的酒杯满上，一仰头，酒杯就空了。

  他却还嫌不够，继续往自己的杯里倒酒。

  场下的人虽然仍在寻欢作乐，但彼此一个对视之间，眼色到处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