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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动还在脑中回忆秦家两位小郎君那时的模样,这时,前方的梁一飞顺势加问秦月淮:“你是从汴京逃出的?”秦月淮的口音是极为标准的官话,梁一飞不会察觉不出来。
秦月淮答得也快:“河南府。”
河南府的话与汴京话的极为类似,并且自大周建国后,为了方便交流,也要求重要城池讲官话,居住河南府的人说标准汴京话并不奇怪,稍微有点学识的人都知道这一点。
梁一飞找不出秦月淮的破绽,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也没到达互相寒暄的地步,梁一飞遂就不再同秦月淮交谈,扭头去看山林中的动静。
他们一队人连夜赶路也实在是情况所逼,他心知肚明,如若此时不前进,待风雪再飘飞起来时,更不容易找到去山下的路,所以方才他回答先紧着去清水村的路,秦月淮提议说即刻出时,他也点了头。
“这个方向是对的吗?”队伍里有人质疑道。
秦月淮抬头看天上的北斗七星,确认通过斗口天璇至天枢之间的连线再延长约莫五倍,那明亮的北极星所在的正北方,与他们此刻前进的方向正反向后,清了清嗓子,说道:“没错,这条路我记得很清楚,从坍塌陷下那处往下,大约四里该有两棵冬枣树,再往南一里,还有两柿子树。”
这话一出,人群一下激动。
梁一飞冷笑一声。秦月淮这招望梅解渴,不过是要激励这些人再走四五里罢了。
与他熟读兵书,知道这是曹操用过的招式不同,他用钱收买来的人皆是目不识丁的白丁,饿了几日只在今日得了山下救援的粮从而吃过一顿饱饭的人们,甫一听有吃的,激动之情显而易见。
有人咽了口唾沫问:“冬枣树?柿子树?你可是当真没糊弄我们?”
像在说服队友,又像给自己说,有人接话道:“他胸口前不是有个印子吗?定是吃过的!曾老二,你咋哪个都不信?不信你跟着来干哪样?”
闹闹哄哄中,秦月淮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胸前,还果真沾有一抹红柿的痕迹,该是他压着沈烟寒至怀中时,沈烟寒的嘴印上来的。
想起等着他暖被窝的小娘子,秦月淮胸口上的抽痛似乎都减轻了些。
想必这个时候,她该是困顿得不行,睡过去了的罢——秦七郎这样想着。
往南方向的队伍因几棵果树忽然从沉默变得活跃,众人讨论吃过最好吃的果子,讨论得热火朝天时,上山方向,清水村的蔡裕父女二人与几位村民也在往北方向试着开路。
一行人虽走惯了山路,但此时的山林中暗得吓人,稍微平坦些的地方的那条路彻底塌没,行走在陡峭的悬崖峭壁边,让人根本不敢大步迈,只能走一步探一步。
也有村民担忧野兽出没等困难,打着退堂鼓想次日天亮重新再来开路,蔡裕都凭借自己多年来在清水村中积累出来的权威一一给他们解了惑、安了心。
在蔡裕的坚持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话术下,几位淳朴的村民纷纷接受了蔡裕的观点,因他们是蔡裕口中所谓的“解救净慈寺百号人生命的关键人物”而干劲儿满满。
上山、下山两个队伍分别都不知对方,却朝着共同的目标奋进,本是长远的路,便因两倍努力,变得缩短。
一夜奋斗,他们于次日辰时前一刻,碰到了对方。
两队人都不约而同欢欣鼓舞!欣喜若狂!
“好,好,好!太好了!”多年不曾如何激动的蔡裕也不由有些热泪盈眶。
看到蔡裕,秦月淮和梁一飞,两位喜爱着同一位小娘子的郎君,尽管倾向的主要缘由不同,但都实实在在地暗自松了一口气。
“哪位是大夫?”这是梁一飞见到北上来的队伍的第一句话。这时他想着,终于有人可以去诊治沈烟寒。
蔡裕激动的心情骤然敛了下,闻声抬眸看他。
他见梁一飞身侧,那位满脸绯色的郎君唇瓣白,以为梁一飞的问话是因秦月淮有恙在身,当即利落上前,抓住他手腕,“秦七郎,你坐下。”
秦月淮努力睁了睁眼,抵挡有些模糊的视线,缓缓道:“先安排一下,背粮上山。”
杨动还在脑中回忆秦家两位小郎君那时的模样,这时,前方的梁一飞顺势加问秦月淮:“你是从汴京逃出的?”秦月淮的口音是极为标准的官话,梁一飞不会察觉不出来。
秦月淮答得也快:“河南府。”
河南府的话与汴京话的极为类似,并且自大周建国后,为了方便交流,也要求重要城池讲官话,居住河南府的人说标准汴京话并不奇怪,稍微有点学识的人都知道这一点。
梁一飞找不出秦月淮的破绽,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也没到达互相寒暄的地步,梁一飞遂就不再同秦月淮交谈,扭头去看山林中的动静。
他们一队人连夜赶路也实在是情况所逼,他心知肚明,如若此时不前进,待风雪再飘飞起来时,更不容易找到去山下的路,所以方才他回答先紧着去清水村的路,秦月淮提议说即刻出时,他也点了头。
“这个方向是对的吗?”队伍里有人质疑道。
秦月淮抬头看天上的北斗七星,确认通过斗口天璇至天枢之间的连线再延长约莫五倍,那明亮的北极星所在的正北方,与他们此刻前进的方向正反向后,清了清嗓子,说道:“没错,这条路我记得很清楚,从坍塌陷下那处往下,大约四里该有两棵冬枣树,再往南一里,还有两柿子树。”
这话一出,人群一下激动。
梁一飞冷笑一声。秦月淮这招望梅解渴,不过是要激励这些人再走四五里罢了。
与他熟读兵书,知道这是曹操用过的招式不同,他用钱收买来的人皆是目不识丁的白丁,饿了几日只在今日得了山下救援的粮从而吃过一顿饱饭的人们,甫一听有吃的,激动之情显而易见。
有人咽了口唾沫问:“冬枣树?柿子树?你可是当真没糊弄我们?”
像在说服队友,又像给自己说,有人接话道:“他胸口前不是有个印子吗?定是吃过的!曾老二,你咋哪个都不信?不信你跟着来干哪样?”
闹闹哄哄中,秦月淮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胸前,还果真沾有一抹红柿的痕迹,该是他压着沈烟寒至怀中时,沈烟寒的嘴印上来的。
想起等着他暖被窝的小娘子,秦月淮胸口上的抽痛似乎都减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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