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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我错了（第2页）

她累极了。

明明没做什么，只是见了墨箫、父亲和沈先生三个人，就累得仿佛过完了这一生。

换了拖鞋，她瘫坐在沙上一句话都不想说。

顾靳言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身的酒气，混着烟草味。

也不知喝了多少酒，两条修长的腿，路都走不直了。

看到她在沙上坐着，他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抱住她，头埋到她的颈窝里，什么也不说，只是抱着，心事重重地抱着。

仿佛只是这样抱着，就已经心满意足。

明婳嗅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和烟草味，微微皱了皱鼻子，“你曾得过重病，医生让尽量戒烟戒酒，你为什么不听？”

“关心我？你还会关心我，多稀奇啊。”男人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一开口，声音哑得厉害，像裂帛。

那双漆黑漂亮的眸子红红的，看着她，深深地看着，像要把她看进心里去。

曾经那样风流倜傥，不可一世的人，忽然就颓成了这样。

明婳心里一痛，也不知是痛自己，还是痛他，或者是痛他们曾经的美好，那些曾经的美好再也回不来了。

顾靳言忽然开始吻她，吻得很深很用力，像要把她整个吞进去。

明婳反感地别开头，头又被他按住。

他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她躲，捏得她都痛了，边吻她，边呢喃：“小婳，我错了，我错了……”

这是明婳第一次从他嘴中听到“我错了”三个字，那样高傲自负的人，居然也会承认自己错了，多么不可思议。

看样子醉得实在不轻。

明婳想问问他错哪了，却又懒得开口。

他错得太多太多了，恐怕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她推开他，想站起来，身子刚起到一半，手臂被他拽住。

他一用力，她就跌回到了他的怀里。

他又开始吻她，吻得比刚才更疯狂，找到什么就把嘴唇和牙齿挤上去碾压，从额头到眼睛，到嘴唇，到耳朵。

仿佛只有疯狂地吻她，才能泄他心底的悔意，算是悔意吧。

他嘴唇的温度，他坚硬的牙齿，他熟悉的气息，让明婳觉得悲伤，又愤怒。

她忽然伸出双手拼了命地推他，抓他挠他，把他的脖子抓出长长一道口子。

顾靳言吃痛，按住她的手，手臂钢筋一样箍住她的腰。

她死命挣扎，他用力按住……

两个人像在深宵旷野里打仗一样，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明婳的力气越来越小，两只手抓他的幅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顾靳言在她脸上吻过的地方都是湿的，咸的。

他在流泪。

是的，他在流泪。

相处这么久，明婳第一次看到他流泪。

她挣扎着的两只手缓缓垂下去……

蚀骨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