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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輪到裴筠庭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了。
宴上喝的酒仿佛都在這一瞬奔湧上頭,她手腳發軟,心怦怦直跳,臉似火燒一般燙起來,一雙眸子卻亮晶晶的。
「就知道從你嘴裡吐不出好話。」她嘴硬道。
車外的展元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一會兒捶胸頓足暗自替主子著急,一會兒又不願再聽他們打情罵俏。
他恨自己不是個聾子!
……
兩人下了馬車,沒讓人跟著,只有暗衛守仍在附近。
因著先前在車上的對話,導致現下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
裴筠庭走在前面,頗為奇地左顧右盼。她鮮少有機會在佳節出門玩耍,上一次還是兩三年前,故如今看什麼都覺得鮮。
燕懷瑾跟在她身後半步,在裴筠庭看不到的地方伸手護著,不許旁人碰著她半分。
兩人走在大街上,引得不少路人頻頻側目。
容貌生得這樣好的小郎君和小娘子,實屬少見。
裴筠庭察覺四面八方落在他們身上的視線,腳步一頓,隨即回頭瞥一眼面無表情的燕懷瑾。
她一直知道燕懷瑾生得好看。
此人骨相皮相都是一等一的好,貴氣逼人,偶爾卻又帶點不易察覺的煙火氣。稜角分明,眼尾挑星芒,唇齒蘊酒意。
是燕京多少姑娘小姐的春閨夢裡人。
感覺到她的目光,燕懷瑾側過頭來:「怎麼了?」
「嗯?」裴筠庭從一瞬的走神中回過味來,扯了扯他的袖子,「那兒有猜燈謎的,我們過去看看吧。」
行至攤前,二人隨手抓起燈籠上掛的木牌,牌上寫著謎面——「欲上月宮折桂枝」,她微微一笑,斬釘截鐵地答道:「高不可攀。」
賣家笑著恭喜她:「姑娘好生聰慧。」
燕懷瑾見狀,順手拾起另一塊木牌,牌上的謎面則是:「雲蓋中秋月,雨淋元宵燈。」
謎底是一個四字成語。
這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難度,只頓了一瞬便答:「下落不明。」
如此反覆,未過多久,兩人就把攤上的燈謎猜了個遍,毫無懸念地贏走了獎品中最可愛的兔子燈。
瞧見裴筠庭抱著兔子燈,樂不可支的模樣,燕懷瑾悄悄勾起唇,好似被她的喜悅傳染一般,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心底那點醋意和慍怒,也因她這一笑,不自覺消散,變得柔和起來。
再往前走,就見不遠處許多人圍成一圈,不時發出陣陣驚呼。裴筠庭起了好奇心,正要擠過去一探究竟,卻被燕懷瑾攥住手腕拉回身前,低頭耳語道:「那兒人太多,不安全,別往前去了。」
「可是我想看……」她有些遺憾,不時轉頭看向擁擠的人群。
「是些異族人在表演幻術和馴獸,你要是喜歡,我找個地方帶你看。」
「好。」
裴筠庭任他護著自己,在人群中逆流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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