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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冯依依听见了院中动静,两只眼睛盯着烟黄色帐顶。
柔软的被窝里暖融融,擦在她娇娇的脸颊。她可以睡到自己想起,不用像之前那样早早爬起来,跑出门去,只为亲眼目送娄诏出门。
天那样冷,谁都想赖在被窝里,起床太折磨。为了让人多看一眼,实在不值。
冯依依翻了个身,鼻子酸了下,重闭上眼睛。
。
五梅庵的事情并不好查,那里本就是谁都可以去的地方。就算是提前清了庵院,也总有些人可以翻过墙去。
娄诏跑了衙门两天,那衙官知道他是举子,待着倒也客气,查到什么都会告知一声。虽然大多都是些无用的信息。
书房,冯宏达心不在焉的翻着账本,耳边听着娄诏带回的信息:“就这些?眼下看来都没用,是不是和打冯琦的那伙贼匪是同一批?”
娄诏身子直站立,闻言面色不改:“应当不是。依依在五梅庵碰到的是一个人。”
“真后怕,”冯宏达抬手揉额,“你的意思是,那人只是单纯想欺负依依?”
说到这儿,冯宏达实在看不下账本。宝贝闺女真被那些腌臜抓住,完全不敢想。
娄诏沉吟一瞬,开口:“还有一事,我觉得那人未必就是想真的对依依怎样。”
“你,”冯宏达账本一摔,眼珠气得瞪圆,“这种话你都说得出!”
娄诏倒也不急,一如既往冷静:“我去过五梅庵,在那梅园周边也走了几趟,现地势并不复杂,尤其园里,除了梅树也无别的。”
冯宏达气息不顺,冷言问:“你想说什么?”
“爹,我是说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仇家?”娄诏问,视线落去冯宏达脸上,“照依依说,那人身高马大,梅园障碍又多,要抓住她其实不难。这样说,那人只是在警告。”
冯宏达手一攥,转而起身往窗边走:“冯家讲究和气生财,怎会有仇家?”
娄诏也未反驳,点头应下:“那我再去衙门看看。”
说完,娄诏对窗边的人弯下腰,随后转身离开。
“等等,”冯宏达叫住,脸还是朝着窗,并未回转,“你有伤,不必去了。”
“不去?”娄诏眼神微一闪烁。
冯宏达一只手搭在窗沿上:“过年,就让这事儿过去。总这样折腾,外面也会议论依依,左右不过和冯琦一样,是个无头案子,罢了。”
娄诏看着冯宏达的背影,轻声回了句“是”便离了书房。
书房静下来,炭盆里的火苗渐渐虚弱,散着仅剩不多的余热。
良久,冯宏达深深叹了一声:“都过去这么多年,为何还不放过?”
这时,下人敲门进来,手里攥着一封信:“老爷,刚才有人将这个送到门房。”
冯宏达转身看了眼那信封,平平无奇,便伸手接过:“那人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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