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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页（第2页）

  方氏不死，她便是妾，是妾！

  这种执念让宁姨娘时时刻刻、暮暮朝朝的关注杜鹃院，哪怕她在内心深处告诉自己，只要等待就好，只要耐心的等待就好。退一万步讲，即便方氏不死又能如何，方氏没有儿子，这谢家，早晚是她的儿子的。

  宁姨娘觉着自己够沉稳够从容，就如同她教导谢莫忧那般：不必在意，根本不必在意杜鹃院。在意，就是抬举了她。真的，不必在意&he11ip;&he11ip;

  宁姨娘认为自己并不在意，可是，倘不在意，缘何一只百灵鸟便令她失态至此呢？

  宁姨娘不会想这些的，即便想了，她也不会承认她那般在意杜鹃院，她只需做好心理建设，第二日再到谢太太身边服侍罢了。她足够年轻，她有儿子，她等得起，也一定能等到她执掌谢家的那一日。

  谢太太没再提什么百灵不百灵的话，宁姨娘也愈恭敬，听着谢太太吩咐明日宴请的事，帖子是早就派出去的。今日是科进士跨马游街，晚上御赐琼林宴，故而，酒宴设在明日。

  谢太太道，&1dquo;莫忧年岁也大了，该学着接人待物，明儿个来的太太奶奶姑娘们肯定不少，姑娘们就叫莫忧看着一并说话玩笑，你安排几个老成的丫头媳妇服侍。男孩子们就由阿芝阿兰他们兄弟招待着说话。”

  宁姨娘心下稍安，笑道，&1dquo;是，那一会儿着人去华章堂和族学说一声，孩子们明天都歇一日。”

  &1dquo;好。明儿请的多是世交，要忙的事也多，你去吧。”谢太太吩咐大丫头素蓝，&1dquo;去杜鹃院说一声，明儿早上让莫如用过早饭便过来。”

  宁姨娘不知谢太太是不是特意吩咐给她听的，只是，谢太太哪怕是特意的，宁姨娘又能如何呢，也只能装作不知罢了。

  谢莫如是中午放学回杜鹃院时方听张嬷嬷说起明日家中有宴请的事，她点点头，谢柏中了探花儿，家里没有不请客的，算着也该这几日了。

  张嬷嬷笑呵呵地，她家大姑娘一日较一日的出众，家里人只要长眼的，都能看得到的。一面服侍着谢莫如换了家常衣裳，张嬷嬷笑，&1dquo;大姑娘的衣裳饰，我都预备出来了。”

  换好衣裳，谢莫如过去与母亲用了饭，回来逗了回笼子里的百灵鸟，命丫环在廊下置了竹榻，自书柜捡本书，便窝在榻上看书了。

  张嬷嬷抱了床薄被过来给谢莫如搭在身上，絮叨，&1dquo;便是晌午暖和，还是有些风的。”

  谢莫如道，&1dquo;紫藤开花了，晚上做紫藤粥吧。”

  张嬷嬷自是无有不应。

  张嬷嬷对于谢家宴会的热情是谢莫如的百倍，她非但给谢莫如拿了做的衣裙，上次谢太太赏的紫晶饰也全都取了出来，甚至连谢莫如梳什么样的髻都想了大半夜才确定。谁晓得，偏生遇着这么执拗的大姑娘，谢莫如道，&1dquo;梳个双丫髻便好。”

  张嬷嬷忙道，&1dquo;还是朝天髻大方，也方便戴饰不是。”

  谢莫如，&1dquo;没那么多头。”

  张嬷嬷笑，&1dquo;我早备好假髻了，用一点儿假髻，外头看不大出来，头便好梳了。”

  谢莫如坚持，&1dquo;双丫髻。”

  张嬷嬷想上吊，再三道，&1dquo;双丫髻太寻常了。”

  谢莫如退一步，&1dquo;垂挂髻。”

  张嬷嬷这才肯了，想要给谢莫如上胭脂时，谢莫如又拒绝了，她气色不错，年纪又小，并不需涂脂抹粉。张嬷嬷将谢莫如从头到脚的又打量一番，除了头上饰太少，不肯用胭脂外，她家大姑娘委实出众。真的，在张嬷嬷看来，大户人家的姑娘就得像她家大姑娘一般稳重端庄才是。

  最后再取个银制的香薰球给谢莫如带身上，张嬷嬷道，&1dquo;姑娘不喜熏香，这里头我放了些蔷薇水，香的很，放在袖子里就好。”

  将谢莫如打扮好了，静薇紫藤两个亦换了干净的丫环衣裙，头上簪了一二绢花饰，张嬷嬷叮嘱她们，&1dquo;一定要把姑娘服侍好。”

  两人柔声应了。

  张嬷嬷看时候不早，便带着丫环婆子的服侍着谢莫如去了松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