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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第2页）

替课的事谈差不多了，6延打算趁下午楼里没什么人练会儿琴，晚上再去赴伟哥的酒约，自从说了下次再喝，伟哥每回见到他就叨叨下次到底是什么时候。

平时楼里大家要想聚聚都是上天台，等天黑了，在天台上支起一张小塑料桌。

6延扛着半箱啤酒上天台，现张小辉也在。

“你怎么的，”6延把啤酒箱放下说，“小辉你平时不是不喝酒吗。”

张小辉摇摇头：“别提了哥，我这几天太倒霉。”

“好不容易有两句台词，被其他龙套给抢了……”

张小辉没有固定工作。

他有一个演员梦，平时往各大影城钻，从尸体开始演，演到都能出本《论尸体的自我修养》之后才演一些带台词的小角色，虽然截至到目前为止，每个角色的台词从来没有过六个字。

“抢了也就抢了吧，正好组里还差个丫鬟，我就跟导演说，我可以是女人，”张小辉仰头灌下一口酒，“……导演觉得我是变态。”

6延：“多努力一孩子，再说了演技可以跨越性别，那导演怎么说话呢。”

张小辉：“是吧！”

几个人干了几杯酒后，伟哥醉醺醺地说：“延延唱歌呗挺长时间没听你唱歌了，你那吉他呢，拿上来弹弹。”

6延：“行，我这就去拿。”

张小辉拦都拦不住：“琴就不用了吧，伟哥你真是喝太多了……”

6延下楼把吉他拿上来，手指摁在琴弦上，想起黄旭走之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控诉“你吉他弹得实在是太烂了”，6延突然想，这个时间他们那辆火车现在开到京州了吧。

6延左手换了指法，临时换歌，一段磕磕巴巴的琴声从指间流泻而出。

他闭上眼，空了一拍才开口唱：

“butu&#o39;11bea1rightnosugar

you&#o39;11fee1bettertomorro

（明天你就会好起来）

netg1ightnobaby

（天即将破晓）

……

don&#o39;tyoucry

（你不要哭泣）

don&#o39;tyouevencry

（你再也不要哭泣）”

在这歌声里，夜色温柔地倾泻而下。

6延没喝太多酒，按照对方过来的课表，明天上午八点就有一节早课。

国际金融。

从下城区过去路上大概两小时，早上6延咬着面包片翻衣柜的时候现自己的衣服大部分都是舞台装，花里胡哨的什么类型都有，带毛的带银链条的……6延翻着翻着甚至从底下翻出来一条裙子――就是没几件能穿去学校里的。

t恤衫是比较简单，但他随手找出来一件t恤上头印着几个英文单词：ii11fuckyou。

其他几件也没能幸免。

6?社会游民?延遇到了他兼职生涯的第一个挑战。

6延最后翻遍衣柜终于找到件白衬衫，搭牛仔裤，加上他刚剪短的头，身上也没戴那些乱七八糟的饰，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

6延到c大门口时正巧是上学高峰。

c大是百年老学校，坐落在厦京市市中心，闹中取静。

从正门往里面看过去，金字牌匾后是一条长长的绿荫路，学生们骑着自行车在大学校园里穿梭，清脆悦耳的自行车铃声响彻在绿荫路上。

国际金融课教室是间大教室，总共有几百个座位。

6延特意拍张照才进去。

为了显示照片是现拍的，他伸两根手指到镜头中央比了个耶。

[6延]：[图片]。

[6延]：到了。

半小时后肖珩才回。

[肖珩]：不用给我。

6延坐在教室后排，在国际金融的课堂上听台上的老教授讲“金融关系和国际货币”。

其实讲的到底是什么无所谓，反正他也听不懂。

6延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打字回复：这是我的职业精神。

一节课过半，老教授把ppt关了。